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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(2 / 2)


  那后来,夏瓴又说了些什么,隋心全都没有听到。

  她只是笑着问夏瓴:“那你说,我应该送一份什么样的礼物给他?”

  唯有眼泪,默默划过。

  诉说着痛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挂上电话,隋心走出屋子。

  头顶闷闷热热的,她抬起头,望向那光源。

  夏日的太阳,刺的眼睛生疼。

  “心心,明儿想吃什么啊,爷爷给你买去。”

  “豆腐脑!”

  “还有呢?”

  “油条和鸡蛋!”

  她走了两步,坐在小区的花坛边,脖子上微微渗出汗,手脚却是冰凉的。

  “来,心心。”

  “怎么了奶奶?”

  “嘘,小点声!来,多给你二百压岁钱,别跟你表姐他们说。”

  “啊,谢谢奶奶!”

  她将两条蜷缩起来,抱着膝盖,将头埋了进去。

  “五十九分?”

  “是不是怎么都找不出那一分扣在哪里?”

  “现在你有两条路走,要不就找人模仿家长签名,要不就回家和你爸妈认错。”

  “这次过了,那下回呢?还准备找人代签么?”

  昏倒在花坛边时,还听到领居的惊呼:“这孩子怎么了,是不是中暑了!”

  意识时远时近,她眯着眼,光影流了进来。

  她笑了,指尖暖洋洋的。

  “听说一起在天空下看极光的情侣,要绑在一起一辈子。”

  指尖下的跳动,鲜活而有力。

  “现在这里不空了,想将就怕是不成了……”

  眼泪滚入弧度扭曲的嘴角。

  “心心,答应我,无论发生什么事,都别放开我的手。”

  “对不起,钟铭,是我连累了你……”

  “你一定要答应我,一定要像齐天大圣一样,身穿金甲圣衣,踩着七彩祥云,站在我面前……到那时候,我会哭着求你原谅我……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几天后,隋心从床底下的纸箱子里将以前画画的工具翻了出来,离开家门,出去租了一间画室。

  她穿着挂满油彩的围裙,对着一张大型画布发呆,一连几个小时,脑子里虽然闪过的东西很多,手里却不敢轻易下笔。

  太久不画画了,油彩已经干涸,连装油彩的盒子上都浮了一层厚厚的土。

  打开颜料盒,拿出油画笔,用温水泡了一天,又尝试配了几种颜色出来,直到调出那样一种记忆中的她一直叫不出名字的颜色,大刀阔斧的在画布上抹下第一抹厚重的油彩。

  然后,她将夹在日记本中那张【我喜欢你】固定在画布上,并在上面抹下第二笔油彩。

  接着是第三笔、第四笔……

  第二种颜色、第三种颜色……

  直到那张纸的轮廓已经完全淹没在油彩中,直到整张画布被各种色调涂满……

  最后,她将画布放在阴凉处,等它慢慢变干。

  两天后,隋心退了画室,而这幅画则被寄去了夏瓴在西雅图的地址,请她代为转交。

  夏瓴问起时,她只是说:“哦,就当是订婚礼物吧。”

  ——

  不到两天,十九岁的生日,悄无声息的来了。

  隋心将一张三人合照和那本交换日记,一起用布包好,并在外面套了一层塑料袋,放进一个铁盒子里。

  她在小区的花坛边挖了一个坑,将铁盒放进坑里,手心里全是汗,心情却是前所谓的平静。

  这短短十九年,她经历的不多,比起一帆风顺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来说,她走了弯路,太过坎坷,但比起还没有被自己的任性妄为打败过的人来说,她摔倒过,也已经爬了起来。

  或许未来,仍是一条黑暗的隧道,她会被一次又一次的击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