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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极人臣后我回家了第64节(2 / 2)


  沈厌轻嗅一下,蹙起了眉头。

  他停下步伐,转头对常意说:“在我身后。”

  他把常意整个人都挡在身子后边,即使发生了什么,也伤不到他身后的人。

  常意无声勾住了他的手,以免和他走散。他回握住她的手,小臂有些紧绷起来。

  村庄很安宁,一直走到村尾,沈厌都没遇见任何阻拦,直到他看见村头的院墙。

  那是一排简陋的房屋,门窗紧闭,只有篱笆墙遮蔽着。

  这应该是普通百姓的家宅,沈厌敲了几次门,却始终没有人来应答。

  这有些反常,看这村子,应当有人长期生活,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。

  无人回应的村落,寂静得有些恐怖。

  常意始终皱着眉,心下不安。

  沈厌怕她冷,解下了外袍把她裹住,他身上的外袍是按身形做的,披在她身上,下摆就得落在地上,沈厌索性把她从头到脚盖住,只留下个眼睛露出来。

  这座村庄的规模不算大,沈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,拿弓箭射穿篱笆,和常意一道进去。

  这是一座破败的院子,院里杂物堆积,四壁爬满了青苔和藤蔓。

  院中央躺着一具尸体,是个妇人。

  她死状惨烈,身下的地上淌满了血迹,脖子上插了一柄短刀,刀刃整个陷入颈骨,刀身浸染在血液里。

  这妇人刚死不久,血还是新鲜的。

  沈厌皱眉,难怪他还未进来,就闻到了如此大的血腥味。

  明明还有炊烟人气,却只有她这一具尸体,这个村子里其他的人呢?

  ......难不成都和这妇人一样,已经死了?

  这时候,他察觉到屋内传来一丝异样。沈厌立刻抽出腰间门的剑,慢慢推门进屋。

  他握紧常意的手,此时让常意和他分开才是真正的危险,比起其他的,最重要的还是不让常意受到一丝伤害。

  室内没有点灯,窗户也被纸糊了起来,黑暗如同一团浓墨,沈厌借助月色,隐约辨认出桌椅板凳,床榻,最后看见靠窗的桌上放着一盏油灯。

  油灯的底座已经碎裂,火焰在摇曳中闪烁,忽明忽暗。

  沈厌眯起眼,提高警惕。

  他屏住呼吸,摸索到油灯边上,试图将它点亮些。

  油灯的火焰倏然变大,照亮了屋内的景象,他们的面前居然不是意料之中的土墙。

  那是一幅画卷。

  画上的景象十分熟悉,和他们刚刚一路来看见过的林子十分相似,不同的是上面还坐落着些屋子,和人嬉闹的景象。

  画卷右下角印有尤宝全赠几个小字。

  常意看了一会,说道:“尤宝全是现在长留县的县令,赴任不过五年,这画年头应该不长。”

  这一家人跟尤宝全应当有些关系,这村落和长留县离得不远,也倒说的过去。

  沈厌把画卷掀开,画卷和墙缝里啪嗒一下掉出什么东西。

  这里头居然夹着一封信。

  沈厌取出信纸,展开,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。

  “......大人传信与我说,鸟若落长留,尽全力捕之。”

  常意喃喃念了一遍信里提到的话,随即收敛起神色,冷静地思考着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。

  写信的人很谨慎,并没有留下姓名,所以她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信是否出自尤宝全之手。信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个京城的大人物要他捕捉鸟雀,但他在信里说自己含糊了过去,看态度并不想配合这位大人物。

  这只是一封和朋友抱怨般的、说家常的信。

  常意敛下眼神,不知这长留县有什么名贵的鸟雀,要县令亲自来捕。

  这是冲着他们来的。

  常意很清楚,自己此时绝对不能慌乱,必须镇定,否则容易暴露自己,引起对方的注意。

  片刻后,她将信折叠起来,揣入怀中,对沈厌说道:“我们被人盯上了。”

  准确的说,是她被人盯上了。

  长留县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鸟,这信中的鸟只是暗语,结合这几日的事,暗访长留的只有她一个人,这鸟指的就是她这个人。

  看样子幕后之人是没有和长留县的县令谈妥,才打算从其他方面下手。

  常意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一想,从京城到这里,按照一般人的速度至少得要五六天以上,但是沈厌和一般人不一样,她也没有带婢女等闲杂人等拖延进程,因此三天不到就抵达了此地。

  若是他们两三天过后再到这个村子,想必就是不一样的景象了。

  到时候等着他们的,应该是被布置好的,伪装成村民的杀手。

  沈厌冷下神情,眉间门戾气多了一些,他这几日皆和常意待在一起,少露出这样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