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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深渊来第50节(2 / 2)


  陈婕‘哗’了一声,她起初还以为周言对李瓒有意见,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。

  季成岭则问:“不对啊,李队为什么住周队家三年?他自己家不住吗?”

  老曾闻言愣了下,看了眼疑惑的陈婕和季成岭,想了想觉得不是什么大秘密就说给他们听:“李瓒现在的父母是他叔和婶,前几年才搬来粤江市。李瓒的亲生爸妈在他十岁左右就因公牺牲,他几乎是被东城区的警察带大的。”

  陈婕和季成岭表情俱是震惊不已。

  李瓒的亲生父母是因公牺牲?需知因公牺牲与因公殉职不同,前者是烈士、是英雄。

  夫妻双烈士,李瓒就是烈士遗孤。

  两人带着震惊的心情跟着老曾走了,绿植之后的江蘅则走出来,两手插着兜朝门口走去,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刑侦办的方向。

  到了门口,他停下来转身,想了想还是走出去、下台阶。一边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边想着,十岁的李瓒是什么样子?开始拔个儿、五官没长开,性格应该是有了点雏形,大概也是个臭屁小孩。

  江蘅幻想着十岁的李瓒什么样,笑着又突然笑不出来。

  他想,十岁那年的李瓒到底要怎么撑过去,他才能长成后来那样肆意飞扬的耀眼模样?

  第39章

  王正在处理俱乐部被删除的监控摄像视频, 他说:“可以恢复,需要时间。”

  老曾在等交通控制中心的路面监控视频,同时带领陈婕等一票崽子们处理收集得来的物证。

  周言去找佟局聊天, 李瓒按着王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:“查一查承朝国际物流公司。”

  王:“范围?”

  李瓒:“最好能找出问题。”

  王:“可。”

  言简意赅。

  刑侦办所有人各司其职, 因时间紧迫而几乎连轴转的忙碌到天亮,连早餐都没吃又工作到十点钟。物证清理、监控视频的恢复以及交代行动理由等必要工作差不多完成后, 所有人累瘫在刑侦办里, 熬不住的就近找个平坦点的地儿就躺下睡着了。

  王经常熬夜修仙,早上七点钟才是他的入睡时间。

  没案件的时候, 他来上班通常在脸上盖张报纸就开始旁若无人的睡觉。眼下拖到十点钟已经算熬夜了,‘啪’一声按下回车键, 所有资料和视频保存在硬盘里,王的脑门往桌面磕, 秒睡。

  季成岭去外面买来豆浆油条分发给刑侦办所有同志, 然后坐回他的办公桌,边喝豆浆边和陈婕说话。陈婕有气无力的回他,对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抓不到重点。

  没过一会儿, 双方就开始脑袋顶着脑袋打起了瞌睡。

  李瓒放轻脚步穿过打瞌睡的同事, 拧开门把进去打了个哈欠。翻找出折叠床打开来,躺上去打算睡个两小时再说。

  隔壁经侦知道刑侦办最近在办一起命案, 熬夜通宵是常事, 个个累得吃个饭都能睡着, 因此十分体贴的出入放轻声音没闹大动静。

  刑侦办这一块因此很安静。

  佟局办公室。

  周言说:“广省近年来的毒品犯罪案件已经连续几年呈下降趋势,毒品高发态势得到遏制,情势好转本来是件好事。但省厅禁毒总队比对过近两年来的毒品犯罪案, 发现毒品犯罪趋于集中、缜密,形成制、贩、购、运、销的全链特大毒网。”

  早几年, 广省毒品犯罪案件居全国首位,比排行第二的省份多出近三倍的犯罪率。广省因此始终持续高压政策进行禁毒行动,效果明显可毒情还是很严峻。

  在高压态势的同时也出现更多新类型毒品犯罪,以至查办鉴定变得很困难。

  “新类型毒品犯罪太狡猾,形成覆盖全省的网络。网络中的每条蛛丝都是互有交集但彼此独立的链条,一旦被查到就会迅速断开、脱离原毒网,警方始终触不到毒网中心。”周言接过佟局给他泡的降压茶,喝了口润喉:“禁毒总队怀疑这张毒网延伸至海外,并与海外毒区保持输入与输出的交易往来。”

  换句话说,这张毒网涵盖广省与海外不少区域,它是一起横生出无数枝桠的跨国毒品犯罪案。

  佟局说:“输入广省的毒品大半来源是金三角,”他寻思一会,放下茶缸说道:“海港走私案有没有牵扯?”

  海港走私案涉及中越边境走私,而中越边境是除云南省之外的、金三角向中国输入毒品的第二大通道。

  周言摇头:“我不太清楚,只知道粤江市有一条线直通这张毒网中心。如果揪出来,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把这张毒网一并拽出来烧干净。”

  闻言,佟局:“情况倒是比我想象的复杂,新型毒品都出现了。”他叹着气,薅着所剩无几的头发说:“八九不离十啊。粤江市、坑水街……反正东城区是逃不过这麻烦。”

  周言笑了声,左腿翘起叠在右腿上,点了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颇为斯文的说:“市局会跟东城分局接洽,文件很快就下来。我们可能要合作一段时间,如果有需要……可能还会联动北田区。”

  坑水街横跨北田区和东城区,如有必要,北田区肯定也得配合。

  “看情况。”周言如是说。

  佟局点点头,到底是经过风浪的老人,虽觉得棘手但也不怕麻烦。

  “跟李瓒聊过没有?”佟局问。

  “变沉稳了。”周言评价:“是件好事。”顿了一下,他上身稍微前倾,有点儿好奇的问:“我前阵子办案没来得及问他……听说他去相亲一眼看中人家女孩?”

  佟局沉默,一时不知如何说起此事。

  周言语气里带了点兴致:“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?”

  佟局曾经也像周言那样充满关心和好奇,但是后来房子塌了,他在一片断壁残垣里徘徊、盘旋。老鸦哀啼、绕树三匝,直到现在依旧很忧心。

  现在这个人换成周言,他对此产生微妙的同情和幸灾乐祸。

  “都是谣言。”佟局摆手说:“李瓒压根没谈女朋友的心思。”

  没谈女朋友的心思但有同居的男朋友,佟局叹气。

  周言闻言,只无趣的收起好奇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