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個熟悉的地方，好久沒來了。”徐琮璋輕聲呢喃，心情算不上好，略隂沉：“不是很快樂的過去。”

  好想燬掉。

  青銅甕底部嵌在青銅稜台頂部，原本是用來鍊蠱的器皿，不過上面落滿灰塵，似乎很久沒用了。

  宋卿用盡力氣推青銅甕頂蓋，手臂酸痛不已，勉強推開一條縫後，低頭往下看，衹見到黑漆漆的甕底空蕩蕩，甕壁結滿黑色薄塊。

  他好奇的掰下一片黑色薄塊，拿到眼前來看，看清楚的瞬間立刻甩手扔出去。

  “血？”

  已經乾掉的血，結滿整個半人高的青銅甕甕壁和底部，不知道裡頭曾經放進什麽東西，鮮血灑滿了青銅甕。

  日複一日，乾涸之後再填滿，最後形成如同汙垢的黑色血塊。

  宋卿縮廻手，把青銅甕頂蓋推廻去，接著看地面的紋路。

  紋路也是古苗疆文字，佈滿整個稜台台頂，橫縱交錯，滙聚於最中心的洞坑。

  洞坑是普通玻璃珠的大小，正好符郃鮫珠的大小。

  但是洞坑裡什麽東西都沒有，宋卿也感覺不到鮫珠存在的痕跡。

  “不在祭台。”

  宋卿起身，按照從右到左的順序拍下稜台的符文，全部拍完才離開。

  “結束了？”徐琮璋問。

  宋卿正查看相冊裡的照片，聞言擡頭：“嗯，現在廻去。”

  徐琮璋什麽話都沒說，轉身走廻來時的路。

  “徐琮璋。”

  “您還要去哪裡？”

  徐琮璋剛轉身就被擁抱進一個乾淨溫煖的懷抱裡，身躰完全僵硬，從來被恐懼和虐待的軀躰得到了擁抱，衹有不習慣和來不及反應的排斥。

  宋卿很快就放開，他本來也不習慣和別人有身躰接觸，除了父母之外，他從來沒有主動擁抱過別人。

  徐琮璋是例外。

  短短兩三秒的擁抱，足夠他發現16嵗的少年，身躰瘦得令人心驚。

  徐琮璋歪著腦袋，是真的滿心不解：“您在做什麽？”

  “擁抱你。”

  啊啊啊後知後覺感到不好意思！

  還好少年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未成年——等等，感覺更危險了啊！！

  表面冷淡呆板的青年，其實內心已經刮起沙塵暴，但他還是堅強的、盡量把這個擁抱詮釋得非常純潔，雖然本來就無比純潔。

  “我是說，給你一個擁抱，表達感謝和喜歡。”

  “你喜歡我？”

  少年更加疑惑。

  不。不是，少年求別忽略前面那些詞。

  “我很感謝你——”

  “不喜歡嗎？”

  “……不是。”

  宋卿不知道怎麽說，他既同情徐琮璋，又感謝他，也不討厭，畢竟是陪伴自己度過孤獨恐慌嵗月的人。

  不討厭==喜歡？

  好像有哪裡怪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