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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节(2 / 2)


  两人推杯换盏,密谈良久,王世敬谈兴正浓,不断絮絮叨叨与陆从白说不尽的闲话。

  天色已晚,陆府点上了红油纸的风灯,在瑟缩的晚风中点缀着黑夜的风景。

  王世敬不胜酒力瘫倒在酒桌上,陆从白推了推他,问道:“王兄,我这就差人给您备车送回府上。秋夜寒凉,睡在此处,容易染风寒,要是不幸病了,婚期还得拖延。”

  王世敬不全糊涂,连忙接话说道:“陆兄言之有理,只是我有些酒醉头疼,路上吹了风怕是要做病。”

  陆从白顺着王世敬的心意,说道:“若是王兄不介意陋室,那我这就命人去收拾一间客房,王兄今夜暂且留府歇息,明日酒醒了再回府。”

  王世敬装腔作势,捏着额头,说道:“一切就按照陆兄的安排,我真有些头疼犯困了。”

  陆从白唤了随身的德庆,命他们赶紧把待客留宿的芙蓉居收拾干净。“不如就住在芙蓉居吧,前阵子外地的姨娘探母亲的时候住过一阵子,所以,眼下还有些人气,稍稍掸掸,就能入住。”

  王世敬打开骨扇,摇头晃脑,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  芙蓉居与驻清阁、幽兰阁位于同一方位,只是更加偏远,与陆府的居住的中心区域以垂拱石桥相连,在芙蓉居与幽兰阁之间有一道潺潺溪流,做不过五米宽,中间叠了方石,以便互相串门走动。

  王世敬执意不必陆从白相送,德庆在前带路,他一路摇摇晃晃地跟随,蓦然之间,嗅到了空气中一阵熟悉的花香,起初是淡雅淙淙如溪流,而后确实奔流到海不复回的勾魂,这味道过于熟悉,以至于令他心猿意马,身子不由自主地发僵。“小子,芙蓉居隔壁那院子谁住?”

  德庆回复道:“回国舅爷的话,咱家小姐住那儿。”

  王世敬心潮澎湃,真是想什么来什么,这骨扇摇得越发松快。

  “国舅爷,过了这座石桥前头就是芙蓉居。芙蓉居已经收拾停当了,您慢些走,仔细看路,小的扶着您。”

  王世敬嫌弃地甩开德庆的手,“前头就是芙蓉居,我认识路,你是陆从白跟前那个小厮吧,你赶紧去回话,就说我已经住下。没你事儿了,快滚吧。”

  王世敬赶走了碍事的德庆,往石桥下走去看到了在芙蓉居与幽兰阁中间隔了条溪流。“有趣,还是隔断牛郎织女的天河不?织女妹妹,哥哥我这就跨过天河与你来相会。”

  他酒眼昏花,头脑更加雀跃,轻轻松松地跳过方石,翻过幽兰阁的墙垣。偷香窃玉的想法,让他益发亢奋,所谓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还没过门心里挠的痒,今夜翻墙偷人,倒是绝佳的美谈,不由发觉身子特别激动,一不小心就要擦枪走火,连忙敛起袍子,顺着芳香气味找找佳人的踪影。

  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杳奇香(二)

  入夜之后,幽兰阁一片寂静,万籁俱寂之下,气味显得更加明显,王世敬顺着浓郁气息,顺着火热至极的心意,摸到了房门口,怕惊动院落里的人,轻手轻脚地推了推房门,门关着,但丝毫不能阻断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决心,他往边上顺溜一排摸,恰好开了一扇窗,让他内心雀跃兴奋,简直就是天助他,蹑手蹑脚地翻进窗子,从未感觉身手如此灵敏。

  美人甜睡,悠然自得如一副工笔白描,他隔着朦朦胧胧的纱帐,周身的血气都凝聚在全身一处。

  王世敬老眼昏花,酒劲上头,再也顾不上礼义廉耻,心急火燎地把自己拨了个精光,翻上床赶紧把美人轻薄贴身的寝衣大卸八块。王世敬以为琳琅睡得太死暂时没有发觉他出格的举动,揭开了锦被,直接提枪上马单刀赴会了。

  身下的云淓哼哼唧唧,似乎感受到了周身的疼痛,头脑太沉重,眼皮子实在醒不过来,只当是发了一场过于真实的春梦。

  云淓的吟哦更是加速了王世敬的激情,似乎得到了肯定,他越发卖力地驰骋,这开疆拓土的本事是阅女无数的经验上积累而来,尤其是夜黑风高夜,烈酒充斥了他的血脉,让他无限激情无限亢奋,一直求而不得,没想到在身下如此辗转承欢。

  王世敬的血气得到了释放,疲软地躺在云淓身上,云淓的春梦似乎是暂时告一段落,锦被之上鲜血横流,可浓烈的芬芳阻遏了血腥气,反而是一通发泄之后的酣睡。

  陆从白从仰贤楼回到澜汀洲,正如他所料,琳琅按照他给的讯息没有回驻清阁,来到了澜汀洲,她也许不明白他在做什么,但她固执地相信他。

  琳琅斜倚在玫瑰椅上,微微阖上双目,听他靠近的脚步声,立刻警觉地醒过来。“从白哥哥,你回来了。”